红豆明白过来，便往身后宫女说了声：“你先那边去等我。”
宫女答了声：“是。”
待宫女离开之后，红豆才往宋太医过去。
宋太医往红豆道：“红豆主子，您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，这两日太子殿下可有什么变化异常之处？”
低低的声音，尽量不让其他人听见。
红豆往宋太医摇头：“未有何异常之处。”
“且每日的药，太子殿下都未皱一下眉头，尽数喝尽。”
“也未再提他病症之事。”
红豆手略略紧了些，也想往宋太医求证一件事：“这东宫的所有人，真的不会告诉太子殿下，关于他病症的所有不正常的事情吗？”
这也是她担心的。
毕竟这东宫中这么多人。
单单是赵嬷嬷和李一，他们二人都是在李炎的身边伺候的。
若是李炎朝他们动怒，甚至是用刑逼问，他们难保不会说出那些事！
只是说出来，李炎轻描淡写接受还好。
可红豆和宋太医担心的是，李炎知晓这些之后，脑子会被更加刺激的混乱，病情也加重起来。
于红豆而言，这不是好事！
宋太医往红豆说道：“东宫的人，几乎都知晓这个不成文的规矩，即便是死，也不敢主动往太子殿下面前提这个。”
“您知道的，在宫中的每一个宫女太监嬷嬷，皆是有一本册子记载着祖籍，家人。”
即便后面的话宋太医没明说，红豆也清楚。
祖籍，家人，这些都在东宫的掌控中。
若是李炎真出了什么意外，欲将李炎身边人架空的上位者，必定会将这些人的家人全部清理掉，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屠村，屠镇。
以免有漏网之鱼。
红豆后脊生寒。
在这宫中，举步维艰的，不单单是她。
身份越高，这一步步便是越难走。
倒是身为小宫女时还好一点。
毕竟那时，若惹恼了贵人，仅是杖毙，扔向乱葬岗，不会连坐其他人。
红豆手心里好似都有冷汗生出，不太真切，她也没有去理解是真的还是假的。
“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便好。”宋太医说了声，在红豆身边站着：“我们一同等太子殿下回来吧。”
“我……想斗胆问问，每年的皇家狩猎，里头一般拔得头筹的都是谁。”红豆往宋太医问道。
宋太医早听闻红豆会被李炎带去狩猎场，倒也不惊讶：“自是少年将军、皇子这些角色去争夺。每年拔得头筹的人，不确定。”
“但若是第一名，则可在皇上那里得一道狩猎头筹专用的空白圣旨。”
“往后若是不小心犯了错，或是什么，便可在上面写下饶命的话。”
“相当于古时书上写的，一人的免罪金牌。”
红豆心中微惊，也明白过来为何李炎要她拔得头筹。
他想要那个空白的圣旨！
可是……
“那圣旨上，有狩猎头筹专用的字样？”
宋太医颔首：“是。若没那些字样，得到圣旨的人，岂不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了。”
红豆气道谢：“多谢宋太医解惑。那，是比狩猎的数量，还是比猎物的大小？”
“先比个头。自是个头多，个头大的获胜。若是能寻到猎场里的稀有猎物捕获，即便只有一头，便也没跑了。”宋太医往红豆道。
红豆心念微动：“狩猎场里的稀有猎物是什么？”
她觉得，自己好像不用去努力练太好的骑射。
依照自己现在的水平，怎么练习约摸也只能在紧急时候，将弯弓拉开，甚至不一定能够能射中猎物。
她得想着如何去捕获那稀有猎物。
宋太医往红豆道：“猎场中，有一头狼。之前围猎场时，未注意围进去的。往后在那猎场中去了好几拨人，都未寻出那头狼的踪迹。”
“但是经常能看见那头狼有吃了其他猎物，一地的鲜血白骨。”
红豆：“……”
狼。
即便她娘和爹种田，她也听过狼有多可怕。
奔跑似讥讽，劲更是大的不行，能将一位成年人撕碎吃掉。
即便那成年人带着斧子，狼也可轻松将这成年人给咬死！
红豆心底那些莫名升起的自信，霎时间消散不少。
她踌躇一阵往宋太医道：“我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，宋太医可否为我配上些，嗅了便可有瞌睡的药？”
“往后我瞌睡好了，必定感谢宋太医您。”
红豆双手拱着，往宋太医道。
她原本准备去问问其他人，关于这狩猎的事情。
可正好遇上宋太医。
经过她这些天的思索，宋太医大约是李炎的人，以李炎为首。
绝不会做背叛他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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